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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9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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寒城市最大的書城,溫淺挑了一些兒童書籍, 沈國安搶著付款, 還是溫淺開車, 沈國安指路,沈國安辦的孤兒院在寒城城郊,占地面積很大,三層小樓,樓前有操場, 樓後種菜、花草。

孤兒院的女院長是原來寒城一所中學退休的副校長, 收下溫淺捐贈的書籍, 不停地感謝,“溫小姐心善, 我替孩子們謝謝你, 溫小姐去看看我們的孩子們,孩子們很可愛。”

女院長又對沈國安說;“沈董夫人上周來了,還有兩位夫人, 孩子們體檢, 夫人幫著忙了一天。”

溫淺心底冷笑。

學齡的兒童正在上課, 院長把沈國安和溫淺領到一間屋裏, 房間很寬敞,十幾個四五歲的孩子由兩個女保育員領著做游戲,保育員看見院長領著沈國安進來,叫孩子們停下,啟發說;“孩子們,來客人了。”

孩子參差不齊地喊:“沈爺爺好!客人好!”。

溫淺看著這些無父無母的孤兒,她們比自己當年更可憐。

溫淺留在這裏陪著孩子們玩,女院長把沈國安請到辦公室,匯報孤兒院的情況。

沈國安回到孩子們活動室,看見溫淺手裏拿著一本故事書,給孩子們講故事,孩子們圍著她,聚精會神地聽她講故事。

靜謐的午後,溫暖的陽光照入室內,溫淺穿著一襲月白緞旗袍,明亮的光線灑在她身上,溫柔而美好,像極了她的母親,沈國安眼眶潮潤。

溫淺講完一個故事,看見門口站著的女院長和沈國安,女院長慈祥地說;“看來孩子們很喜歡溫小姐,溫小姐人長得美,心眼好。”

這時,一個保育員走來,跟院長說;“下午的美術課,老師家裏有事這段時間不能來了。”

女院長對溫淺說;“溫小姐接著給孩子們講故事,美術老師沒來,美術課不能上了。”

溫淺想了想,說;“院長如果信任我,我替美術老師上一堂課。”

女院長感激地說;“溫小姐願意給孩子們講美術課,太好了,我們美術課是外請老師,臨時找不到人替。”

溫淺臨時講了一堂美術課,沈國安坐在後排,看著站在講臺上的溫淺,不由想起前妻,前妻平常性情溫和文靜,站到講臺上,散發出迷人的魅力,神聖而美麗。

溫淺指導每一個孩子的畫,溫柔又耐心,太像前妻了,整整一堂課,沈國安一直註視著她,溫淺的目光偶爾掃過沈國安坐的地方,觸到那深沈的飽含父愛的眼神,心為之一動。

一下午,溫淺跟這些孩子在一起,培養出感情,這些孩子跟聰聰一樣大,各種原因失去了父母,童年是不幸的,有的孩子遭遇不幸,性格可能改變,影響一生,她喜歡孩子,從她們身上看到自己的童年。

溫淺跟沈國安告辭時,一個四五歲的小女孩,拉著她的裙角,“姐姐,你什麽時候還來?”

“我們要聽姐姐講故事,教我們畫畫。”

孩子的心靈是純凈的,感情真摯沒有一點虛假,他們平常挺孤獨的,缺少溫暖,如果有人真愛他們,他們能接收到,他們能感知這個姐姐是喜歡他們愛他們的,不像老師要求嚴苛。

女院長說;“孩子們喜歡溫小姐,溫小姐以後要經常來看孩子們,美術課老師要生孩子了,可能還要再找個美術老師,溫小姐講的美術課孩子們很喜歡……”

女院長看看沈國安,欲言又止,她不知道這個姑娘跟沈董什麽關系,沒好意思直接說,溫淺問;“孩子們每周幾堂美術課。”

“一周兩堂。”

“我這段時間不忙,我可以義務教孩子們。”

“溫小姐,太謝謝你!”女院長感激地拉著溫淺的手。

“還有周幾有美術課?”溫淺問。

“周三,孩子們一周裏還有別的課,只有周一和周三下午有兩堂美術課。”

“好,我周三過來。”

沈國安跟溫淺告別女院長,沈國安的車出了孤兒院,說:“你很喜歡孩子?”

溫淺回頭看看,這裏的條件很好,沈國安辦孤兒院的初衷,也許是為了彌補心裏的罪惡感,不管出於什麽動機,也算是一個善舉,於是說;“看到這些孩子,我就想如果沒有我養母,我也是她們中的一員。”

她的話聽起來太心酸,沈國安好一陣難過得說不出話,這些孩子失去父母,無家可歸,溫淺是有親生父親,卻沒有了女兒的位置,沒有了家。

有生之年,他不敢奢望溫淺能認他這個父親,原諒他,他只想對她補償,又不知道怎樣補償。

皇庭酒店二樓半圓形玻璃墻前,簡帛硯挺拔的身影,立在窗前,只有從他緊抿的唇,看出他惴惴不安,溫淺從沈國安的車裏下來,他的雙手握成拳。

酒店門口,他與正要進門的溫淺相遇,他不由分說,扯著她的手臂,就往外走,溫淺被他扯了一個趔趄,嬌嗔,“帛硯,放開我。”

車停在門口,簡帛硯也不說話,把她扯到車門旁,溫淺微慍,“帛硯,你弄疼我了。”

簡帛硯把手松了松,卻沒有放開,打開車門,把她塞進車裏,然後,繞過車頭,上車,車子快速沖上道,溫淺看他面沈似水,問:“去哪裏?帛硯。”

沒有回答,“帛硯,出什麽事了?”

他只是不理她,溫淺不生氣,笑著誕臉說:“帛硯,你看見我回來?你站在哪裏看見的?”

他目不斜視,不看他,她扯了扯他袖子,“帛硯,你跟我生氣?”

好端端的自己沒惹他,莫名其妙,他心裏不痛快,她覺得挺心疼,就又扯了扯他的袖子,“帛硯,怪我昨晚睡了,沒等你回來,今早我等你吃早餐,你有事走了,我這幾天沒陪你,我今天晚上老老實實地等你回來,我保證不睡著了。”

她絮絮地說,溫言軟語哄他,他臉色稍稍緩和,“你跟沈國安去哪裏了?”

他原來因為這個生氣,溫淺竊笑,“沈伯伯辦了個孤兒院,我給孤兒院的孩子們買了一些書籍,沈伯伯陪我過去。”

答應孤兒院的院長每周去代課,溫淺想還是提前跟簡帛硯打聲招呼,否則,他又疑心,“我去孤兒院時,教孩子們美術課的老師生小孩,不能來上課,我代了一堂美術課,院長一時找不到美術老師,我這段時間幫忙代課,義務的。”

烏雲剛散了,倏忽天又陰了,溫淺看著他的臉,“帛硯,你同意我去吧!”,“我如果不同意,你不去了?”

她眸光一閃,狡黠地噙著笑說;“帛硯,我知道你能同意,我答應了。”

“我陪你一起去。”

沒想到他能出此言,對付他還是用激將法,“帛硯,你是不相信我,還是對自己沒有信心?”

他如果跟著,破壞了自己的計劃。

不自信,怎麽可能?他又被她惹生氣了,沈臉說:“你不希望我陪?”你願意讓誰陪你去。

她漂了他一眼,哼!你就是吃醋了,你吃沈國安的醋。

有時成熟的男人更有魅力,他們經歷豐富,被生活打磨,投胎換骨,成熟穩重,事業有成,有經濟基礎社會地位,受人尊敬,身份高貴,很能吸引一幹未婚姑娘。

沈國安就是這樣的男人,儒雅睿智。

車一路開到寒城繁華的商業中心地帶,簡帛硯停車,對溫淺說;“下去。”

他拉著她往世貿大廈裏走,溫淺忍不住好奇問:“帛硯,你要送我禮物?”

“嗯!”

因為我送你一只情侶杯?你要回贈我?看表情不像呀!有送人禮物板著臉,不像送禮物,倒像是別人欠了他錢似的。

進了商廈大門,簡帛硯在一樓首飾櫃臺前站住,“你挑一款結婚戒指。”

營業員趕緊走過來,“先生、女士喜歡什麽樣的婚戒?”

“鉆石要最大的,樣式……”他朝溫淺說,“你自己挑。”

來了個土豪,土豪還是帥鍋,不是土肥圓,營業員仰視,羨慕這個女朋友。

溫淺莞爾一笑,細碎的眸光落在他臉上,挎住他手臂,“帛硯,還沒見家長,婚戒買早了。”

她的意思是說見家長,父母同意,商定婚事,然後做結婚準備,前面程序通通省略,直接套上結婚戒指。

營業員已經開始介紹婚戒,商場燈光璀璨,鉆石戒指發出耀眼的五光十色,聞言,簡帛硯對營業員說;“等我們見過家長,一會過來買。”

溫淺哭笑不得,結婚事先連一點準備都沒有,見父母和買婚戒在一個晚上內完成,你以為是工作,高效率,大刀闊斧,雷厲風行。

商場傍晚人多,溫淺小聲說;“去見伯父伯母,沒準備禮物,再說要事先通知一聲,不打招呼上門,不禮貌。”

簡帛硯拿出手機,撥家裏電話,聽聲音是新來的保姆,問;“我父親在家嗎?”

“董事長剛回來。”

“告訴董事長和夫人一聲,我一會帶女朋友回家。”

打完招呼,初次登門出於禮節,簡帛硯象征性地隨便買了幾盒補品,溫淺看了一下表,從進去到出來,前後不到十分鐘。

老宅的鐵藝雕花大門朝兩旁打開,車子開進簡宅,溫淺望著氣派的老式別墅,心撲通撲通地跳。

車停在別墅門前,溫淺下車,站在別墅門口,深呼吸,一只手伸過來,握住她的手,二人邁步入內。

簡明川跟妻子並排坐在客廳沙發上,簡明川喜怒不形於色,邱素貞一貫冷漠,拒人於千裏。

兩個人站在客廳中央,簡帛硯介紹說;“爸媽,這是我的女朋友溫淺,我們想結婚,請你們答應。”

簡家父母都見過她,都是在非正式場合,這次簡帛硯鄭重介紹,確立她的女友身份,溫淺恭敬禮貌,“伯父伯母好!”

不卑不亢,大方自然。

還是簡夫人沈不住氣,冷冷地掃了她一眼,先開口說:“我不想舊話重提,我現在的態度跟三年前一樣,沒有改變,我的意思當年已經很明確,我不能接受你,簡家不能接受你做兒媳。”

簡明川看一眼他夫人,“我對你有所耳聞,你很努力,可是我作為一個父親,不能答應你們的婚事,相信你能理解。”

簡帛硯握著溫淺的手,攥緊,溫淺微微吃痛,她在他沒有說話前,搶先說:“伯父伯母,我能理解你們的立場,三年前,我們已經做過努力,放開對方,努力生活,可是我們忘不掉彼此,所以我們今天鼓起勇氣,請伯父伯母成全我們。”

簡明川比他夫人老謀深算,咳了聲,“你想嫁入簡家,你願意簽婚後放棄簡家任何經濟權利的協議嗎?”

“我願意。”

溫淺想都沒想,淡然中透著輕視。

簡帛硯忍無可忍,“爸,你這是侮辱我們的感情,溫淺她嫁給我,成為我的妻子,她就是我生命的一部分,我們不可分割,我的一切跟她共同擁有。”

簡明川的神情難以捉摸,淡漠地看著溫淺,這個姑娘面色平靜,沒有一絲波瀾,如果不是心機深,就是沒有物質欲。

簡夫人冷眼看著她,“不管你說什麽,這門親事我們不同意。”

簡帛硯的口氣略重,“我們都是成年人,有權選擇自己的人生伴侶。”

“近朱者赤近墨者黑。”簡夫人冷冷地說。

他今天帶溫淺來,沒打算取得他們的同意,他們對溫淺的態度,是他無法忍受的,盡管是他的生身父母,他也不允許傷害溫淺一絲一毫,看著溫淺被自己的父母羞辱,他心裏說不出的憤懣。

他對她說;“我們走。”

溫淺禮貌地,“伯父伯母,告辭。”

簡帛硯拉著她走出客廳的門,來到外面,心疼地看著她,“對不起,不喜歡,以後少見面。”

除非必要,這個家連他都不願意回來,溫淺就更不用來看他父母臉色,受這份氣。

“帛硯,我沒事,你別因為我,跟父母鬧僵,我心裏會有負擔的。”

外面天已經黑了,簡帛硯看下腕表,“買婚戒,商場應該不能關門。”

“帛硯,改天吧!”

“下月,我把手頭的事安排一下,我們結婚,你選個地方度蜜月。”

他不是憑空多疑,沈國安初次見到溫淺,看溫淺的眼神,在他心裏像紮了一根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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